11/08/2009

From The New World

 

浑浑噩噩的在美国待了一年多了,才有机会去听场真正的音乐会。

 

提前几天在网上订了票,终于等到今天了。为了不让人美国大哥鄙视,中午就开始找衣服,七拼八凑地弄了一套勉强说得过去的“正装”就等着晚上用了。早早吃了晚饭,提前一个小时向Downtown进发了。到了地方,找了个最近的地方停车就直奔剧场。

 

进了大厅,那叫一个金碧辉煌啊,高耸的穹顶,巨大的吊灯,精美的浮雕,奢华的装饰,连检票引路的都是一头银发西装革履的绅士。在座位坐下,虽然很靠后,但是视野很好,乐队一览无疑,喇叭形的舞台正对着观众席,乐队排练的声音清晰可辨。

 

随着观众陆续进场,8点10分,灯光渐暗,演出开始。指挥是加拿大的年轻小伙,看简历似乎挺牛,离得太远,感觉还挺有激情。餐前甜点是老贝的一部歌剧序曲,没有听过,但是能感觉出些许老贝的风格,大约十分钟,但还是很精彩。

 

接着就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三钢协,以前听的不多,不过这次感觉不错,很有生命的张力。如果有的地方钢琴的声音能够再大些,乐队的声音稍弱些,有些对比效果会更强些。不过弹得还是很好,刚一结束,前排一个美国大哥就立刻跳起来狂鼓掌并一个劲的叫好。

 

今晚的主角当然是自新大陆了,在美国第一场音乐会听这个,还是挺有意义的。一百多年前,德沃夏克初来美国的时候,离愁别绪交织着壮志意气,透过永恒旋律穿越时空,传递给今天的我,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第二乐章依旧是那么悠扬凄美,柔情万种,每一个旋律都深深触动离家的人,美丽的乡愁,美丽的故乡。第四乐章,每次听到圆号小号奏响的671766 65356我就受不了,不知何处而来的共鸣,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了。万乐齐鸣,此起彼伏,旋律就是一股汹涌的洪流,势如破竹,排山倒海,激烈澎湃,恢弘壮阔。

 

音乐会结束,总体感觉很好,虽然比原来预想的要略微差一点点,但是现场聆听的感受还是无比的强烈的,余音绕梁,回味无穷啊。

 

不想写太多,音乐是听的,不是写的。谨以此文,纪念新大陆的第一场音乐会:自新大陆

 

8/25/2009

两部电影

周末,终于有机会静下来,从移动硬盘中找出保存很久但一直没有看的电影,点击,播放。

 

Bitter Moon, 第一次知道大约是两年前从 ending 那里,一个让我高山仰止阅影无数的小女生,竟然推荐这样一部情色电影。。。当我看完之后,才暗暗佩服,这样的电影若不是巨大冲击了一个或许当时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的心灵,那便是这年轻的心灵所拥有的承受力和领悟力。大导演都似乎擅于拍情色片,人性在最原始的欲望之下才可以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总觉得正是波兰斯基这样历经磨难的导演,才可以如此毫不顾忌的将最隐秘的东西赤裸裸的抛出来。汪洋大海之上,爱恨情仇都跟这游轮一样飘忽不定,情和欲本是一体,它们一起诞生、成长、消亡,一个懦弱的男子听着一个世故老练的人讲述着一个惊心动魄怪诞离奇的故事,在他将被欲望的激情低头的时候,却被自己妻子和他心驰神往的女子用灼热的同性之爱给了当头一棒。畸形的爱恋只能通过最激烈的方式结束,轮椅作家的枪声拯救了这对七年之痒的夫妇,最终,波兰斯基还是用他悲悯的心灵给了我们希望。苦涩的月亮,苦涩的爱情。

 

如果说波兰斯基描绘的是人性,那么库布里克则尖锐的直指整个社会的毒瘤。The Clockwork Orange, 电影和这个诡异的名字一样,充满了夸张和怪诞。无论一个多么暴戾成性的人,都会轻而易举的被社会强奸了。当社会意识强加给个人之后,丧失了自由意识的人无疑成为一个任由摆布的发条橙了。一个脑子里充斥着极度的暴力和性的放荡青年,就这样被社会所“拯救”了,失去了正常心智的Alex已经成为社会暴力的牺牲品,另一个轮回开始,善与恶戏剧性的变换着,甚至 Alex 所一直喜爱的最物质的欲望——暴力和性和最精神的追求——贝多芬的音乐都反过来变成让他窒息的毒药。最后,Alex 说道“I was cured, all right!” 这是Alex在寻求自我解脱之后终于重归自由了,还仅仅是一句讽刺?好吧,我只能说大师的思想真不是那么容易弄懂的。BTW, 电影中暴力伴随着交响乐我倒是见过,但是ML伴着威廉退尔进行曲实在是第一次听到,佩服库布里克的创意啊!

 

回到现实中,发现最近已经少于精神追求,还是不能堕落,还是应该努力汲取营养,认识这个世界。

 

睡觉。。。

7/22/2009

日全食●真实●历史

国内日全食了,我的家乡也在全食带的边缘。在网上找来些图片和视频,希望能和故乡的亲朋好友们一同感受这难得的奇观。相比这阴雨绵绵天上没有任何动静的国度,万里之遥的家确实是远了些。

 

电话和网络只是一个亲人之间相互探视的窗口,隐藏在窗口之外的所有东西都统统不见。哪怕在这里整天街头卖艺,只需对着摄像头阳关灿烂的笑几秒钟,所有的困苦艰辛就对地球那边的人们完全不可见了。好吧,所有的感官中,只有触觉是最真实的了,——如果还有真实的话。当然,如果那天一群天才的Ph.D.们又发明一种可以传播触觉的机器,那么,我们还可以相信一切吗?

 

我没看过悟空传,但是其中的一句话听了巨过瘾: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
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
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这第一句,如果放在今天恐怕也是无效的,即使让你看,眼前的就是真实的存在吗?如来早也安排好,看到的恐怕只是笼罩悟空整个世界的更大的遮眼布上的图画,整个一楚门的世界。

 

最近看一本书,掩藏着的历史被热衷盗墓的人一点点的挖掘出来,沾染着尘土的书卷叙说着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我总是相信历史总是被书写者歪曲的,不论胜者的历史,还是败者的历史,你能做的就是在这两者间找到平衡。遗憾的是,胜者过于强大,而蒙住了我们的眼,隔绝了视听,于是,不甘被欺骗的人只能从瓦砾堆里一点一滴的寻找真相。

 

好在大多数人都是有着最质朴的良心和正义感的,所以,我相信,太过扭曲的谎言总有一天会被揭开它的遮羞布的。

 

4/22/2009

这世界



音乐放到最响
淋浴开到最大

想到贝多芬,海明威和梵高
想到宇宙之浩瀚人类之渺小


混沌和蝴蝶效应
美丽的外表
涌动的暗潮

瞬间的雪崩
从荣耀到万劫不复


mi mi mi do
扼住命运的咽喉
承受不能承受
沉重就真的悲壮
轻松就真的幸福吗


当压得透不过气时
才可以贴近大地
听见她的慧语

伯爵说:
人类的智慧就是
等待和希望!



4/20/2009

等待戈多

 

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季米尔,思维错落,逻辑颠倒,举止荒诞,胡言乱语,两个毫无意义的流浪汉,上演一出荒诞无比的悲剧。

 

神秘的戈多,他是谁?他在哪里?一个无影无形的人竟成了两个流浪汉生存的理由。不知为何等待,不知如何等待,不知等待何物,只知道那个抽象的只剩下的名字。戈多是希望,从精神上支持着他们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无聊的事情;戈多是绝望,每次都在似乎要到来的时候突然吹散泡沫,让他们一次次的失望; 戈多是上帝,使他们坚信只要有了戈多,一切问题都解决了;戈多是撒旦,折磨着两个可悲的角色寻死觅活,思维混乱,没有意义,没有价值。

 

或许根本没有戈多--也许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有意义,他们主观的虚拟出阐释生命意义的救命稻草,然而又很快陷入了自己构建的虚无和存在的矛盾与痛苦中。戈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等待。等待的过程,就是生命的过程,戈多到来的一天,一切也都结束了。

 

其实并没有很读懂这荒诞中透露的天机,但是却发现了真正的悲剧是看似无意义中流露出来的那份悲凉。虽然简单无意义的语言似乎无法表现任何东西,但是因为没有粉饰,没有掩盖,一旦你多看一眼,你就立刻发现,真正的残酷已经赤裸裸的呈现出来了,这时你也许开始在心里暗暗咒骂作者怎能如此的冷酷。于是懂了贝克特的那句话:“只有没有情节、没有动作的艺术才算得上是纯正的艺术”。

 

爱斯特拉冈与弗拉季米尔,结束时又回到了起点,就像巴赫的变奏曲,永远的循环,无尽的等待。看看,这就是整部戏一遍又一遍不断重复的主旋律:

 

爱斯特拉冈:我们走吧

弗拉季米尔:我们不能

爱斯特拉冈:为什么不能

弗拉季米尔:我们在等待戈多

 

 

3/30/2009

骄傲的高贵的伟大的凤凰涅磐


第三幕:

昕潮涨了,
昕潮涨了,
死了的光明更生了。

春潮涨了,
春潮涨了,
死了的宇宙更生了。

生潮涨了,
生潮涨了,
死了的凤凰更生了。

凤凰和鸣
我们更生了。
我们更生了。
一切的一,更生了。
一的一切,更生了。

火便是凤。
凤便是火。
翱翔!翱翔!
欢唱!欢唱!

我们光明,我们新鲜,
我们华美,我们芬芳,
一切的一,芬芳。
一的一切,芬芳。
芬芳便是你,芬芳便是我。
芬芳便是他,芬芳便是火。
火便是你。
火便是我。
火便是他。
火便是火。
翱翔!翱翔!
欢唱!欢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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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去了!去了!去了!
一切都已去了,
一切要要去了。
我们也要去了
你们也要去了,
悲哀呀!烦恼呀!寂寥呀!衰败呀!


啊啊!
火光熊熊了。
香气蓬蓬了。
时期已到了。
死期已到了。
身外的一切,
身内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
请了!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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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啊啊!
哀哀的凤凰!
凤起舞,低昂!
凰唱歌,悲壮!

即即!即即!即即
茫茫的宇宙,冷酷如铁!
茫茫的宇宙,黑暗如漆!
茫茫的宇宙,腥秽如血!

啊啊!
生在这样个阴秽的世界当中,
便是把金刚石的宾刀也会生锈。
宇宙呀,宇宙,
我要努力地把你诅咒:
你脓血污秽着的屠场呀!
你悲哀充塞着的囚牢呀!
你群鬼叫号着的坟墓呀!
你群魔跳梁着的地狱呀!
你到底为什么存在?

足足!足足!足足!
五百年来的眼泪倾泻如瀑。
五百年来的眼泪沐漓如烛。
流不尽的眼泪,
洗不净的污浊,
浇不熄的情炎,
荡不去的羞辱,
我们这飘渺的浮生,
到底要向那儿安宿?